跟往常一樣留了字條便跑出來後,月退在稍微走離聖西羅宮後,又開始恍惚起來。
今天又應該去哪裡呢?
拿出了通訊器,大腦還未思考,手便不自覺的對某個名字按了下去,幾秒過後便聯絡上了。
「喂?日進?」
熟悉的反話傳入耳中,月退感到心中的煩悶感頓時平復不少。他的聲音、人,總能為自己帶來這樣的效果。
是因為以前那些相處的記憶,還是因為是朋友……還是有其他原因呢?
因為思考而陷入沉默,月退沒有回話,於是沒得到回應的范統又忍不住喚了一次。
「月退,你不在嗎?」
回過神,月退回答:「抱歉,剛剛不小心恍神了。」
「你怎麼了?身體有事嗎?」
可能是他的語氣聽起來沒什麼精神,范統又開口追問。
「沒是,只是想找你聊天而已。你現在有空嗎?」
「嗯,我沒在練符咒,你不要來我家找你嗎?」
「好。」月退秒速回答,然後便掛掉通訊器前往范統家。
范統回到幻世後,珞侍便幫他在東方程安排了一間屋子,月退也來過幾次。
敲了敲門,范統很快便來應門迎他進去。
桌上還擺著寫字用具和剛寫完的符咒。
范統的字很漂亮,一開始月退不懂東方城文字時沒有什麼感覺,之後學會後,他真的了解到那字的優美之處。
發現月退盯著桌上的用具,范統連忙想要將之收起,但月退卻阻止了他。
「范統,可以教我練字嗎?就像之前那樣,握著我的手寫。」月退忽地問道。
「咦?是不可以啦!不過你過去不是寫得很不好嗎?」
范統有些驚訝的樣子,月退花了幾秒理解他是在說自己現在寫得很好,於是他微笑著搖搖頭。
「我也只是看得懂的程度而已,不像范統你的那麼漂亮。所以,可以嗎?范統。」
這種簡單的事,范統自然是不會拒絕。他重新放上一張紙,便讓月退做到桌前握住筆,自己也來到他的後方。
范統的大手覆住他比較小的手,包裹住自己的溫暖讓他又開始恍神。就是這份溫暖,他不停地回憶,也想要擁有的溫度。
自己是有那份溫度的嗎?
「對了,」范統的聲音響起。「你不想要你什麼畫啊?」
聞言,月退本想回答都可以,不過又改變了主意。
「我想寫你的名字。」
「咦?你的名字?……好吧!你生氣就好。」范統臉孔扭曲了一下,然後又嘆口氣。
握著月退的手更用力了些,范統將身體向前傾,雖然有些距離,仍感到些微的氣息噴灑在右臉上。
毛筆開始在紙上移動,於白色的紙上劃出了全然的黑。
橫、彎、撇,隨著不同的筆畫,范統握著他的手舉起、放下。
為了支撐身體,范統不知不覺將左手撐到桌沿,月退就這麼被他圈在中間,背後的體溫讓月退變得有些僵硬。
不過他很快又放鬆下來。
因為對方是范統。
「范統。」
寫到最後一劃時,月退突然開口。
「嗯?」
「你很溫暖。」
「啊?!」受到驚嚇,范統手一用力,連帶月退的手也被震了一下,最後一筆自然也失敗了。
「啊……謝謝。」范統尷尬地收回手「要不再重寫十張?」
那股溫暖消失,月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失落。他搖了搖頭。「抱歉,是我突然說話嚇到你了。不用再一張了……這張就好。」
至少能成個回憶。
讓只放著晾乾,范統收拾了其他用具。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由范統開了口:「日進,你之後那句話的意思是……」
「……」月退盯著桌沿幾秒,然後微微一笑,說話卻不是回答對方的問題:「范統,能跟你做朋友真的是太好了呢!」
「咦?喔、我也不是……」
月退微笑著,沒有打算再繼續說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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