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 勇利
他有時候會想,如果早點出手,或者以更溫和的態度來對待對方,結果是否會有所不同?
勇利‧勝生,說實話,看到名字發音與自己相同的滑冰手,心裡覺得噁心──儘管尤里在俄羅斯是個菜市場名──但還是忍不住多關注那個人一些。
明明跳躍是十分失敗的,但現場的觀眾卻給予了熱烈的支持,表演分也高。
如此奪得大家的歡心,冰上的身影卻明顯流漏著不甘與懊悔的心情,對周遭的聲音沒有回應。
那個身影在他腦海中留下不深不淺的印象。
勇利‧勝生。
這樣的他,如果是無失誤的表演究竟會如何呢?本人又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看到對方走進洗手間時,他下意識地跟了上去,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是想上前跟他搭話,或者只是想近距離靠近這個人而已。
但他很清楚,對方是讓自己失望了,徹底的。
失控的踹上門,還能感覺到腿在哀號,但他根本無暇顧及,甚至想再多踹是講繳,如果能踹到廁所裡的那個渾蛋就更好了。
躲在廁所偷哭的人,怎麼可能跳得出完美的表演!
這種人,他竟然會對他抱持期待!幹脆引退算了!
莫名其妙被捲進鬥舞比賽中,看到那個自己不久前才對他發過脾氣的人,竟抓著自己要在那麼多人面前陪他胡鬧,他想如果不是確定這個人醉了,不然他一定會當對方是瘋子。
與哭得另他惱怒的樣子不同,展現各種不同風格舞蹈的他倒是跳得完美,甚至還熱情得抱住維克托,要冰上的傳奇做他的教練。
不過這對已經對黑髮青年失望的自己並不相干。
直到知道維克托成為勇利‧勝生教練的消息的那一刻。
為什麼選擇了那種傢伙?那種懦弱的傢伙不值一提,也沒有栽培的必要。
網上瘋傳的視頻他連看的興致都沒有,他第一次的成年組大獎賽及與之相關的維克托才是首要重點。
到達長谷津,看到黑髮青年時他也只是覺得可笑。
這傢伙怎麼還是一頭蠢豬啊!
想要比賽?求之不得,他才不會輸給躲在廁所偷哭的傢伙!
至少剛開始他是這麼篤定的。
如果想要了解一個人,那跟那個人同住屋簷、一起訓練、一同吃飯、在溫泉裡坦誠相見不失為是一個好方法。
……如果把對方當作空氣的話說不定仍可以把對方當作陌生人吧!但在互相都有交流的情況下,不熟悉對方也難。
自己既然被喊做尤里奧,那他也不可能會喊對方的名字──跟自己發音相同他也不想喊──於是他不客氣地給他取了豬排飯這個綽號。
明明是易胖體質,卻喜歡吃高熱量的豬排飯;明明生性內向害羞又不敢跟人過於靠近,卻臉不紅氣不喘的裸身跟其他人泡澡;擁有幾種四周跳的實力,卻因為沒有足夠的自信而經常失敗;明明跟維克托相處時很緊張,但其實是因為維克托是他的憧憬的關係。
這些資訊都自動跑進他的腦袋、佔據他的記憶。
而他也知道,對方即使是個會偷哭的豬排飯,但也是個花滑選手。能夠得到進入大獎賽決賽的機會,自然也有過不少努力。
跟對方一起訓練、指導4S的他,當然也看到了對方是多麼勤奮的在練習。
而他也是個溫柔、關心他人的人。
不過不管怎樣,贏的都會是自己。
樂曲已到尾聲,他也知道這場比賽勝負已定。
雖然跳躍有失誤,但能體現了eros的誘惑與魅力。
低估對手是他最大的敗因……或許還有對方取勝的決心十分堅定這個原因在內。
現在的自己是不行的。
當目光跟在場的人群一樣追隨著冰上的身影時,尤里立刻察覺到了這個事實。
勇利‧勝生。短短的時間內,他便對這個人改觀了。
那動人心弦的步伐,是他離開前最後的印象。
心裡那股不知名的躁動,他決定不予理會。
就像自己不停的練習,對方一定也一直奮鬥著。
與他最崇拜的維克托……
維克托是勇利的偶像這件事,在宴會上就能看出,而之後優子也告訴他勇利的崇拜程度,想不知道也難。
每當看到他們倆親密的動作──不管事維克托的sns還是相關消息報導總能看到──他的內心就一肚子火。
究竟是對維克托放棄賽事專注於培養勇利一事感到失望,抑或是其他原因,將全心全意放在訓練上的他並不打算多想。
之後想來,自己如果能在那時便面對自己的情感,至少不會因錯過許久而過於後悔吧!
透過現場直播看到他的成長、俄羅斯比賽時為他的失常捏了一把冷汗,對方的滑行總讓自己忍不住去關注,想跟他一同競技。
所以當他聽到對方得到金牌就退役的消息時,頓時怒火中燒。
去年還最後一名的蠢豬,今年就想得到優勝?別笑死人了!這裡可沒有給豬吃的金牌!
得到金牌的人是他才對!
自由滑時的他,想著要使出全力,不只是為了要拿到第一名的寶座,也像是在對那個一定在某處看著的愚蠢豬排飯說有他這種強大對手的舞台,真願意就這麼離開?
他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他是多麼希望勇利‧勝生這個人能夠繼續留在場上、一同競技。
以及他喜歡對方的滑冰,甚至於那個人本身。
放棄了原本打算退役的決定,豬排飯之後會到聖彼得堡跟他們這些選手一同練習。
原因是維克托要回歸競技,而他也仍然是豬排飯的教練,所以乾脆讓他來俄羅斯比較方便。
能夠一起訓練的消息讓他高興一陣,但另一個更重要的消息卻也使他惱火,以及感到挫敗。
老頭跟豬排飯同居,並且兩人正式交往了。維克托在聚會上輕鬆的說出這件事時,一旁的勇利害羞的低著頭不敢直視前方。
對於這兩個消息眾人一臉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的表情,反倒忍不住吐槽他們那些親密的舉動做了那麼久了、甚至都戴上戒指了竟然到現在才算交往?
自己當然也是這麼想的藝人,但如果是在那之前,他還能忽略他們這層曖昧不明的關係,現在關係明瞭,也算是正式向眾人報備一聲,他不能再欺騙自己那些都只是他們師徒之間的親密行為。
「啊!尤里奧!」
「尤里奧,早安!」
「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尤里奧!」尤里抑制想把水壺摔出去的衝動,惱怒的大吼。他看著似乎是跑著進來的師徒二人。「你們就快遲到了知不知道!還不快去準備!」
兩人朝自己隨意回應幾句話後便匆匆跑去更衣了。
尤里並沒有少看勇利露出的脖頸上,那明顯的,屬於某種記號的紅痕。
「……切。」
「啊,勇利!」
「維恰!給我認真聽!」
正在受雅科夫指導的維克托,瞄到一旁自主練習的勇利,揮手叫喚對方,馬上就被雅科夫責罵。而勇利則是有些尷尬的朝對方揮揮手回應。
在一旁休息的馬拉看著這種情況,忍不住笑了出來。
「今天的皇帝也一樣熱情呢!」
「……哼。」一旁的尤里放下手中的水壺,冷冷的看著場上的人。
尤里又怎麼看不出維克托只是單純想要吸引勇利的注意。
「愚蠢的禿子,根本不需要那麼做。」尤里喃喃。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
尤里的視線停留在黑髮青年身上,後者正看著在練習某段滑行的維克托,雙眼閃閃發光。
就算在發覺那份心情的那一刻便告白也是沒用的吧!
因為早在一開始,對方的目光所追尋的,就一直是那個被稱為活著的傳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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